2025年4月7日，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商业史论文发展工作坊暨新新论坛在学院219会议室举行。国际顶尖期刊《商业史》（）副主编，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商学院、荷兰格罗宁根大学Abe de Jong教授，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主任周建波教授，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兰日旭教授，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李晓教授、巫云仙教授，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商学院孔令宇副教授，以及来自北京大学ayx爱游戏app、中国政法大学、中央财经大学、贵州大学、河南大学、辽宁大学、湘潭大学等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参加了本次工作坊。
开幕式由兰日旭主持。他介绍了本次工作坊的筹备过程，并对周建波、李晓、孔令宇在筹备工作方面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兰日旭介绍了Abe de Jong教授等与会嘉宾，并表示期待借此机会向国际学界展示中国商业史的研究成果。
周建波在致辞中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国际学术交流不可或缺。本次工作坊是中国商业史研究与国际交流的第一步，希望以后工作坊将赓续前行，为师生打造优质的交流平台。
李晓在致辞中表示本次会议标志着中国企业史研究走到了新阶段ayx爱游戏app、打开了新局面,标志着中国商业史研究开始走出国门。他期待以《企业史评论》会议为平台、杂志为载体展示中国企业史研究，为中国企业史研究发展尽一份力量。
孔令宇在致辞中以其跨越国内外的学术经历指出，欧洲对商业史研究非常重视，建立起广泛的商业史研究网络、充分进行国际交流非常有意义。他希望本次工作坊能带来有益的交流成果。
Abe de Jong教授以“量化商业史研究：动因、方法论及例证分析”（Quantitative business history: motivations, methods and examples）为题作了主旨报告。他首先从商业史研究的定义和现状谈起，John和Zeitlin的商业史定义表明商业史是涉及政治经济社会的综合性研究，Wilson等则指出商业史是通过阅读原始档案重建企业的运作。从引用网络上看，商业史研究主要发表在经济管理类期刊上，很少发在综合性历史期刊上；与其他相关领域相比，商业史研究者的互相引用很少、联系不够紧密。商业史详细的案例影响往往很大，但其作为独立领域的学术影响力却相对有限。针对此现状，他认为，商业史学家应当更加重视理论，在案例研究后应当指出相关理论的完善方向、或者本案例对理论的支持，从而其他领域的研究者更能理解该案例的价值，也可以找到理论的适用边界、形成不断自我优化的良性循环。Abe de Jong教授还指出引入多种跨学科研究方法的必要性，并以自己的研究为例作了说明。
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博士生周子超报告了他与周建波教授、李晓教授合作的“近代山东海外移民探微——以俄罗斯海参崴山东移民为例的分析”论文。他们的研究探讨了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山东移民在海参崴的经济活动、社会贡献和影响，以及在当地从事生产贸易遇到的挑战。研究发现，山东移民在海参崴的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形成了有影响力的华工华商群体。他们通过务工、经商积累财富，并在俄国远东地区形成ayx爱游戏app了广泛的商业网络，推动了跨区域贸易的发展。同时，许多华侨华人将资本、技术和知识带回国内，投资实业，促进了中国的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
贵州大学经济学院符通教授以“失序之殇：1912年（地方）政府不当治理下铁路对矿业公司发展的制约效应”为题作了报告。在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铁路对传统经济造成了冲击，并进而改变了地方政府治理模式，影响企业发展。通过利用关于初期铁路（1911年开通）和矿业公司（1912年）的独特数据，他采用回归不连续性估计方法，研究了相对于河流，位于铁路附近的县域矿业公司在矿产品种类、规模和煤炭产量上的显著下降。这表明，地方政府的征收行为导致铁路的效率低于本应被替代的河流。此外，铁路的邻近性对矿业公司税收和租金的影响显著大于其生产绩效。以上证据共同表明，糟糕的地方政府可能会通过对铁路的掠夺性行为来制约企业发展。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马浩文汇报了他与兰日旭教授合作的题为“近代股份制企业融资的中西比较研究”的论文。该论文比较了近代中西方股份制企业的融资行为，发现中西企业融资方式尽管呈现出多样化和创新发展趋势，注重制度上的保障，但受中外经济发展阶段不同的影响，中外企业融资方式存在巨大差异。近代中国股份制企业ayx爱游戏app在不同融资方式之间的选择不是完全出于融资成本、企业经营效率等因素，很大程度与资金的可得性，特别是企业经营者能否持续控制企业的目标等来权衡，形成一个与国外不相同的融资路径选择；在融资成本上，中国借贷利率居高，仍处于前现代水平，而西方的利率处于很低的水平。
辽宁大学经济学部董保民教授就“注定失败？民国时期银行的军事贷款研究”的研究展开分享。他深入探讨了1912至1937年间银行在中国公共财政发展进程中所扮演的角色，特别聚焦于军费融资和银行改革等方面。董保民发现，北洋军阀通过掠夺性借贷手段胁迫银行并将其作为谋取私利的工具，这不仅严重恶化了银行的资产负债状况，还削弱了中央政府的财政汲取能力。尽管南京国民政府为恢复财政稳定做出了诸多努力，但这些政策背后的根本逻辑依旧延续了以政治ayx爱游戏app权力为核心的金融运作模式，并最终形成了官僚资本占据主导地位的金融体系。虽然这一体系在短期内提升了政府的财政动员能力，但由于在政治合法性方面未能达成广泛共识，极大地削弱了其从银行获取融资资源的能力。本文基于银行档案资料，阐述了民国时期银行在军事贷款方面遭受胁迫的情况，这与财政-军事理论所支持的欧洲模式形成鲜明对比。
湘潭大学商学院肖薇薇博士做了“商业社会资本与工业化：来自晚清中国商会的证据”的报告。她基于晚清时期（1902-1912 年）中国260个府州的面板数据，采用历史叙事与双重差分法（DID）来填补发展中国家早期工业化的研究空白。报告从晚清商会的视角出发，实证探究了商业社会资本对中国早期工业化的影响。研究发现，晚清时期商会的建立显著促进了工业企业的发展ayx爱游戏app，从而有效地推动了中国的早期工业化进程。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人力资本的培育以及商人的联合，是商会推动早期工业化的三个关键途径。报告内容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近代中国工业增长的动力来源，以及发展中国家的工业化进程。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魏领昊报告了与李晓教授、周子超合作的“创新视角下的同记商号企业制度变革研究”论文。他根据熊彼特创新理论，分析了中国近代著名实业家武百祥创立的“同记”商号在20世纪上半叶自“俸厘”制、到“提成”制、最终转型为股份有限公司制的企业制度变革过程。魏领昊指出“同记”商号的制度变革始终抓住收入分配这个关键环节、注重学习并把外国先进模式与企业发展具体实际相结合、在吸收舶来文化的同时坚守中国固有商业文化优良传统、特别是股份制改革深入企业所有权层面、实行较高占比的员工持股等成功经验，迄今仍颇具启示意义，能够为构建中国特色的现代企业制度提供借鉴。
孔令宇作了题为“企业缘何开展培训？对民国时期银行业员工培训的再审视与深度剖析”的专题报告。他立足制度环境较成熟、经济体更为复杂的后发展国家情境，以1900年代初期中国银行业为研究对象，通过对1915-1937年间主要金融机构历史档案的计量分析，揭示了培训机制在企业管理层级中的结构性功能。研究发现，系统性培训至少通过四个维度发挥作用——构建内部劳动力市场的制度基石、消解社会动荡时期雇员行为导致的信息不对称、通过运营困境诊断形成监控机制、以及作为企业文化形塑的载体。研究证实，制度化培训不仅提升员工专业能力，更通过组织认同强化企业凝聚力，为中国早期现代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现代化进程提供了新的制度解释范式。
周子超、符通、马浩文、董保民、肖薇薇、魏领昊、孔令宇作报告（从左至右、从上至下）
